2013年7月29日 星期一

尊敬長輩
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 自小到大,不論父母、師長,也會教我們尊敬長輩。對我自言,這不單是一種待人的態度,而且更是一種無條件的愛,因為我們這些後輩讓他們接受到無上的尊敬, 而同時卻要大刺刺地被他們侮辱。後輩對他們,在什麼時間也要尊尊敬敬,那管他們有千萬個無理說法或要求的,又或被他們猛地踐踏你的自尊的時候,他們的心 態,誓要讓你在他們面前顯得無地自容。這就是變態的傳統觀念之一,要透過踩低他人而高舉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  在這個工作環境,要學習站在老一輩人的面 前,任他們肆意踐踏,那管他們說你是「屎」、「豬」或「垃圾」,你也得要笑面迎迎對著他們點頭,學會如何變得和顏悅色,做個慈禧身邊的大太監。我想我要從 先前的崗位,一下子跳來做小太監,對我來說,真是難受死了。對著千變萬化的事,需然是讓人感到很大壓力,但這些有挑戰的壓力,是會把一個人打磨成才。但在 這裡工作,最終會學會做一個和顏悅色、何其得寵的大太監,有何用處?

        憑著數十年的經驗,就可以把你說成一堆屎,說得沒有半點價值;到我將來成了後輩的前輩,我又用不用去這樣踐踏他人?我深信我們絕不能好像「報仇」一樣去對待他們吧﹗你們當年自己受過的氣,為何要這樣施在年輕人的身上?又說「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」。結果,空會說,而不知行。

       在他們眼中值得讚賞的後輩,就是要身處屈辱之中而不作聲,並視他們的人身攻擊如學習的功課,若學成「大肚能容,能容天下的事」,這就更得他們的寵愛;而且在 這些刻苦的學習環境底下,培訓出一個又一個能成大器的「丞相」,練成肚皮內也能撐條船的,再而練成在政府工作的該死模樣,犯了眾憎仍可以繼續扮無事,繼續 坐在自己的崗位上。

2013年7月24日 星期三

一篇讓人落淚的文章

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在明報副刊的專欄中 ,讀到寶兒的高樓斜巷 (標題:生命將盡)。讀 後,彷彿被人割了幾刀,痛得很,並使我在辦公室裡哭起來。她描述「我」的外婆因摔倒入院,而且因病而生命危在旦夕,並進入了等待死亡的最後階段,「我」只 能眼白白地看著她慢慢消亡,但卻因「我」的時間所限,而無法再留下來多看她幾眼或陪伴她;最讓人心碎的是以下的一段:

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
「外婆,我也得走了。」我拍拍她傴僂的背;她吃力轉過個頭來,應了一聲,一臉茫然。我馬上轉過頭去,眼眶發熱,總是不願起,也許,這是最後一次。

   
   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看 到這裡,我立即想起我的外婆。外婆因腎衰竭進了醫院,進院前,大約於上星期六的清晨5時左右,當時她的情況很危急 -- 雙眼微微睜開,說不出一句話來,意識模糊;幸而,她的工人發現這個情況,並立刻按了平安鐘求救,不到10分鐘,救護車來到並把她送進聯合醫院。醫生診斷出 她有腎衰竭,而且積存許多毒素,故要為她洗血。難怪,她最近時常感到暈眩、沒有胃口、疲倦和皮膚痕癢,而且經常嘔吐;更在上星期五的時候,我致電問候她時,我問她A,她卻答B,而且還連續答了34次也是同一個答案,思路也不太清晰

外婆的年紀愈來愈大,身體機能也逐漸衰退。她自1 年前摔倒後,身體變得更差,還待在醫院裡好一段日子。加上,她的心瓣有毛病,本身有高血壓與糖尿病,健康差得很。她的主診醫生常說:「如果她堅持不肯做手術,和只靠藥物控制的話,心臟的問題只會不斷惡化,並不斷衰退下去。」每當說到這裡,外婆就會問:「可否讓我快走一點?」,從前的她,絕不提及死亡這字詞,並常鼓勵我們要勇於生存。
死亡對她來說,無法說得準,也許是突然來襲,也許是數月之間,也許是1年以至數年。我們不會知道下一刻會變成怎樣,每天我只能絕望地憂慮下去,憂慮著那個時候的來臨;現在,我只能讓工作掩飾,或是讓沉默蓋過我的傷感。我好害怕,害怕下一刻的來臨,一秒過去,亦即是所剩的時間又少一秒。那種傷感,是無法言喻。
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隨著年紀的增長,經歷死亡的次數隨之而增。我經歷死亡漸多,卻不等於我看透死生,反而,我覺得自己比凡人更凡人。兒時,大抵在5歲時,疼愛我的細舅父英年 早逝,那時,母親還編了一個故事來騙我,但經追問之下,才知他因病而死。那時,我哭死了,是我初次嚐到死亡的滋味。到了中學階段,由於與祖父母的關係疏 離,故他們的死對我沒有造成影響,我亦無因此而流淚;我還以為,自己因為讀了好幾年中國文學,學了大文豪們的豁達,看透死生,超然物外。

可惜,自中六開始,我發覺自己並非如此豁達,只是因為當時年少無知而已。因為,自那時至今,死去的人與我的關係卻愈加密切,好似逐漸層遞一樣。中六時,死去的是姨婆,到大學三年級時,就輪到大舅父,我連看也沒看過一眼,他就死了;我才發現,原來自己的情感是如此不堪一擊,什麼看透生死,其實只不過是紙上談兵,以為自己真的學會古人在面對死生時的豁達。

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死亡這結果並不是最可怕,可怕的地方在於:它對在生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。要接受一個人逐漸消亡,而且看著他慢慢步入死亡階段,是一種極大的忍受與折磨,而且每天也歷盡傷痛與憂懼,因為,我們不知道他的死期。另一種,是接受一個人突然的死亡,你會對逝去的人產生一種「雖死猶生」之感,無法接受但卻要無奈接受這種突變。

2013年7月22日 星期一

活在破碎的記憶中

           當記憶片段的扣環鬆脫,腦海中的系統片段隨之斷開,驟變成一些散亂而無目的之東西。又或者,這些斷開的記憶可能會被胡亂拼在另一個情景中;最後,再失去記憶。對於那失去記憶的人來說,不會心酸?心酸的只會是身旁的人。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早幾天,到醫院探望姨丈公。甫進病房,他對我們展示出燦爛的笑容,口裡不停說著許多歡喜的說話,不過,他卻不像從前一樣,逐個呼喚我們的名字。說著說著,他說待在醫院,比在外面好,至少可以「涼冷氣」和「生活好過一點」。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母親感到奇怪,便問:「您在老人院不也是有得涼嗎?」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姨丈公沒有就「老人院」而回應,口裡卻不停提著大角咀的家,並說大角咀的家沒有冷氣。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大角咀,是他早年的家,是與姨婆一起共患難時所住的第一個家,亦即是父母尚未出生的年代。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母親試圖再問:「您後來的家,不就是有冷氣嗎?」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姨丈公怎也想不起那個「後來的家」,這個後來的家,就是他們兩口子用半生勞碌的積蓄所買下的單位。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我這位姨丈公,現年80多歲,其實早在年半前患上腦退化症,而且膝下無兒,其妻因病去世;加上,他本無近親在港,故落得晚年凋零之景況;幸而,經舅父安排下,將他送進老人院,使他的生活得到最低限度的保障。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姨丈公的記憶,難道已倒退回他30多歲的時代?我不太了解一個患上腦退化症的人的記憶片段會變成如何?會斷開一塊又一塊?還是好像《奇幻逆緣》的男主角Benjamin Button一樣呢?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想到這裡,我覺得好心酸,記憶是人最寶貴的東西,是一個人活著的重要依據和憑證,它可讓我們回味過去,品嚐各種不同味道。同時,與他經歷過的人,從此也就消失了,一切的往事,就真真正正如煙泯滅。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記 得,那時讀中國文學,讀到杜甫的《詠懷古跡》其二,作者悲嘆,嘆那些每逢經過楚宮的後世人,只記得宋玉所寫的《高唐賦》中的一個虛構故事:昔日楚王夢見神 女並作「雲雨」之事,但後世人只當此為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;事實上,並沒有人知道宋玉在寫時的背後的深意 - 即諫楚王遠離女色。


                雖然,作者的心意無法傳遞給後世的人,然而,卻也留下一種回憶。它是歷史中的一個記憶,而卻沒有真正泯滅。而逐漸把記憶抹去,就是真正消滅該事物的存在印 證,這不就是更讓人傷心嗎?我明白:人很渺小,不應拿自己的感受與歷史事件去比較,對於宇宙,我們亦只是一粒細沙,可是,我們的情感卻穿越穹蒼,卻是無限 的大。

2013年7月9日 星期二

去旅行

計劃於8月尾9月頭去旅行,是時候也要讓自己放鬆一下了,好好享受1星期流浪的日